第31章(1 / 2)

喝过药,还没开始发汗,胃和肚子都不痛了。

蒋京津话变多,絮絮叨叨说梦话一样,声音也轻轻的。

“一一,我不用涂药吗?”

“明天再涂,今天先吊水。”还好不用,不然他真要跟着遭罪。

“哦,”她喊他关了灯,等傅元初过来,话题又一拐,“你是不是嫌我烦了?”

傅元初没有睡,倚靠着坐在陪护椅上,手机亮度调得很低,回完荆磊的微信就熄了屏:“你睡着我就不烦了。”

睡着了她才能更快发汗,更快退烧。

“切,我以前照顾你也很认真的好吧?”蒋京津有点费劲地回忆起来,“我当时还给你带午饭呢,学校外面最好吃的那家。”

说的是高二,傅元初踢球摔断腿,当时蒋京津会趁着午休和周末去医院看他。

傅元初闭目养神,声音也懒懒的:“蒋京津,都生病了就消停点。”

两年前的事情,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。傅元初住的医院离他们的高中很近,蒋京津那时一有空就去找他,美其名曰怕傅元初无聊。

实际总是理直气壮地借着自己下午还要上课,霸占他的病床睡午觉,帮一个骨折的病人赶到沙发上,还经常问出诸如“你这葡萄糖打的好慢啊,直接喝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”之类的问题。

“切。”蒋京津翻了个身,朝着他的方向。

隔了一会儿,又问:“一一,我有时候是不是很麻烦啊?”

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,等了几秒,傅元初还是没有回答,像是睡着了。

半夜的医院难得安静,隔着一道门,能听到仪器检测的滴滴声。蒋京津本来就只有一点点愧疚,等着等着,眼皮越来越沉重。

沉重到,傅元初的回答好像是她的幻觉:“你从来不是麻烦。”

走廊的灯大开着,从房门的玻璃框照进来,笼在蒋京津脸颊上,她皱了皱眉,小小嘤咛一声,把脸转向傅元初那边。模糊光影下,依旧是喜怒哀乐都有磅礴力量的小姑娘。

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脸,良久,低声说了句“晚安”。

当局者迷

医院是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无停歇的地方,刚过六点半,蒋京津就被各种声响吵醒。思绪还没完全清醒过来,她下意识偏头找傅元初,恰好身后有人推门进来。

“你去哪儿了?”她声音懵懵的。

傅元初几乎一夜没睡,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痕,眼下有淡淡的青黑,不觉邋遢,倒是有种略显粗糙的抓人气质:“给你办出院手续。”

虽然只住了一晚上,昨晚也是正儿八经办过住院的,蒋京津的病没有到需要留院观察的地步,医院病毒多,也没必要久住。

“你给我妈他们打电话了吗?”

蒋京津踩着帆布鞋跟去卫生间,拆了傅元初买回来的牙刷,边洗漱边口齿不清地问。

“嗯,”傅元初把药和单子收到包里,“下午来接你。”

今天周五,恰好接她回家休息。

昨天和学院那边请过假,今天也只剩下一节公共课,直接回家也是可以的,偏蒋京津这时候犯勤奋,非要回学校把课上了。

“今天下午要交作业呢,我就去点个卯,也不用被扣出勤分,”洗漱回来的人振振有词,把昨晚太虚弱时候讲不了的话都一箩筐补上,“万一综测就差这几分,我一个学期不就白忙活了。”

看傅元初正在收东西,蒋京津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,自顾自坐到床沿上,两条腿荡啊荡,想了想,没话找话:“昨晚你给我拍的视频素材能用吗?”

“挪开。”傅元初过来叠被子,没理她。

干脆地挪个位,蒋京津偏头观察他表情,不太好。

“而且我记得你下午也有两节专业课呢,”她想了想,还是又解释说,“上完课我们刚好一块儿回家,多好呀,还能剩个车费呢……”

傅元初把褶皱扯平,枕头放好,依旧面无表情:“医生让你省点力气。”

意思就是让她少说话。

好吧。蒋京津短暂闭嘴,默默看着他检查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。

没几秒又忍不住:“不要总沉着脸嘛,我又没事,”

她说着,站起来,挡住傅元初的路,转了个圈,“真的呀,我现在可健康了!”

傅元初站定,盯着蒋京津,不同于昨晚的苍白,她现在几乎回复了一半活力,又开始叽叽喳喳——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快就完全恢复,多半是因为昨晚实在憋久了。

仍然不提昨晚接到电话时的胆战心惊,傅元初伸手,探身从她后面的椅子上拿了包,只说:“知道了。”

这个时间点依旧还很早,没到上班的早高峰,京市的街道难得显得有些空荡,街边倒是很热闹,好多卖早餐的小摊。

肚子里的东西早就吐了个赶紧,昨晚也一直要禁食,在医院的时候还好,这会儿恢复了点精力,被食物一勾,蒋京津后知后觉有点饿:“一一,你想吃烧麦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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